適逢今年是蕭邦年,我一共聽了四位演奏家的蕭邦演奏會,其中一次更在台北國家音樂廳欣賞。可惜這四次的演出皆沒有協奏曲,有點遺憾,不過蕭邦一向擅長編寫是鋼琴獨奏曲,就算背後加插管弦樂,突出的依然是琴聲。
今次是我首次,亦是最後一次聽傅聰彈蕭邦的作品,我已對蕭邦的歌曲有深入認識,不如改變聽法吧!以往在演奏廳裡,我總是目不轉晴看著演奏家的彈奏,現在不預先細讀曲目簡介,閉上眼晴,只靠耳朵細聽,或許工作太累了,聽罷幾首舞曲,不知不覺便睡著了。
是晚大會堂鋼琴的狀態很好,而傅聰已彈了幾十年鋼琴,對樂感和聲音處理駕輕就熟。當我聽到他彈F小調練習曲,就會想起彈到左手酸軟的困難伴奏;聽到他彈升C小調夜曲,就會想起以前苦苦思量夾好最後一段35連音的方法。其實這首歌有一點一直想不透,有些演奏家〈包括今次的傅聰〉把三拍子的一段彈快一倍速度的原因,雖然它的節奏似馬祖卡,但我翻查這首夜曲樂譜,卻沒有有關標注。
傅聰和蕭邦的經歷很相似,聽著終曲《幻想‧波蘭舞曲》的時候更能印證這一點。當時蕭邦基於戰亂,被迫遠赴法國,死後也沒機會回到他的祖國─波蘭;現在傅聰雖然能回到祖國演奏,但是他的父母卻成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。聽的時候,總會感到心痛。
最令我歡喜的地方,那就是傅聰用降D大調搖籃曲作安歌,這首歌最適合在這些環節,讓聽眾永遠記著這甜到入心的旋律,也間接向聽眾說再會。不過他還是加奏一首馬祖卡才完場,畢竟他仍是一位「馬祖卡專家」。